恶石坞——淄博的巴马
吕连渭
恶石坞原来是一个村,位于淄博市博山区原石门乡驻地石门村以南四公里处,上世纪六十年代这个村被一分为二:按居住地势分别称为上恶石坞和下恶石坞。上恶石坞和下恶石坞村处于山谷之中,山的那边不远处,就可以看到繁华的博山城。村民们说,站在普鲁山顶,元宵节时能看到淄川和博山燃放的高空焰火。
据村民讲,村名缘于村南的一个山洞---老洞。祖先定居于此时,老洞周边地势险恶,沟深林密,乱石嶙峋,故定村名为恶石坞。据传,建国初村中尚有明万历年间《观音庙碑》一块,据此推算,明万历之前此处便有村落,距今应有年左右的历史。
下恶石坞村位于一条山谷的尽头,一条穿村而过的小溪欢快流淌,是博山西部石臼河的源头。据村里老书记张德祥讲,现在进村的路原先是河滩,是村民凿崖才修成了现在这条路。路旁的悬崖笔直,多处呈九十度角,山崖之上便是上恶石坞村。
老洞中的泉水顺着小溪流入村中,常年不断。由于受条件限制,村里房屋依山而建,有两个突出的特点,一是很少有朝向一致的房子,高高低低,纵横交错,根本谈不上传统意义的坐北朝南,反倒有错落有致的美感。二是有显著的“地中海式”建筑风格,村中房屋大都两层,房脊高耸,台阶高大狭长,山墙雕饰多样,窗户造型各异。窗户上方的发券结构,是为了减轻来自窗户上方墙体的压力。
村中老槐树处是两条小溪交汇之处,左边的小溪尽头有泉,名“福岩泉”,右边的小溪则源自老洞内的两股山泉。
村中街道狭长,青石板铺就,街下为溪,溪上多桥,桥呈多样,但更多的是石质拱桥,发券而成。个别石拱桥上还建有房屋。张德祥说,下恶石坞的桥,是淄博境内最多的,大约有20余座。
村中的老槐树与村同龄,约有三四百年了。由小溪交汇处向上行走大约二十分钟,便到了老洞。老洞高约10多米,宽约20米,深约30米,两面石缝中的山泉汹涌而出,与火爆的养生圣地广西巴马有些相似。
右侧石缝曾经钻进去探寻过,深可及百米,时狭时阔。狭处仅一人爬行可过,阔处则容十几人散站侃谈。此洞泉水终年不断,泉水指标优良,自古就有“神水”之称,老洞亦有“长寿洞”、泉水亦有“神仙水”别称。当地人把水管顺进石缝,引水而饮。
老洞宽阔凉爽,内有两股泉水汩汩流出,常年不断,吸引了大批游客前来游玩野餐。
由于条件艰苦,下恶石坞的村民们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整体搬迁到了博山区白塔镇掩的村。随着时代的变迁,有些村民对村名也有了美好的期许,想把恶石坞改成阿石坞。但不管名字怎么改,改不掉的是村民对故乡的怀念。正如唐代崔护在诗中所说:“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下恶石坞整体搬迁后,村里只有寥寥几户人家住着。老洞上面一方山上,成了附近最幽静的地方。东边上恶石坞及山那边的和尚坊,是“绿水青山带笑颜”拍摄地,成了全国闻名的网红打卡地。西面是蝴蝶峪牛角山脊处,此时也成了人们游玩的好去处。
几年前我们在寻找老洞后,发现了这一片乐土。最突出的是山中有两样东西:山樱桃、延蕤(野葡萄)。这两样东西别的地方也有,但像这座山上那么多那么集中,是绝无仅有的。
这不,又到了摘山樱桃的时候了,才8点多我就从百里路远的市区赶到了恶石坞。顺着山路往老洞爬,路上幽静凉爽。临近老洞,有几个老人在拾掇菜苗,缺牙的老头指给我们看,他刚打死的一只野兔,又补充说这只野兔把他地里的菜苗都给糟蹋了,他下了两个夹子夹住它,把它打死了。我心里不悦,这可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但终于没说什么。
进了老洞,洞内有几堆篝火,洞内非常凉爽,稍事休息一会,我们开始攀爬陡峭的小路。爬到一个堰上,发现一根十几米长的老藤,有碗口那么粗,应该是百年老藤了,这是一根什么藤子?一时我来了兴趣,我艰难地顺着藤子爬上去,找到了叶子,反复权衡,最终确定是干枝梅。
爬上一个高堰,走没了路,这地方太幽深了,费了许多劲终于找到路了,没走多远,就发现了几棵山樱桃树,上面结了密密匝匝晶莹剔透的红珠子,啊,太美了,我们高呼着,用手撸着山樱桃,一面撸一面往嘴里送,酸酸甜甜的山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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